愁云惨雾,郑寄岚从名牌轿车上下来,关上车门,挤过人群,找到坐在石狮子边垂着长腿抽烟的熟人,本想说些什么,待到面对面,又觉得无话可说,只拍了拍肩,“回去?”
陈嘉扬拿烟指指老太太,“给她做个证就回。”
不然老太太总洗不掉蓄意杀人嫌疑,然而蓄意杀人的是他,他本打算给金九霖胳膊腿上来四枪,虽未如愿,但似乎也差不多。
眼下他的仇了了,然而他像个做完了大本财务表又被全公司赞赏的文学青年,没有太多酣畅,甚至怅然若失,感到余生尘埃落定,诸般空茫,地球上只有一个人能够懂得。
警察询问完毕,他和郑寄岚抽完了两盒烟,郑寄岚看上了小沙弥的大葱卷煎饼,“你吃不吃?我去要俩,不会挨打吧?”
他站起来掐掉烟屁股,“不吃。帮忙收拾收拾,我先回北平。”
他独自开车回去,开得飞快,然而今天有学生集会,满路是人和旗帜,走走停停,到银闸胡同时又是半夜。
盛实安窗口的灯亮着,他知道那是怕贼,其实她睡了。
天气微微有些冷,盛实安忘记关窗户,清晨时是冻醒的,看看表,拉起被子,又接着睡,睡到六点,起床吸吸鼻涕,披衣服下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