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步声,只看见视线里多出两只鞋,随即两条腿,随即陈嘉扬蹲下来,替她脱靴子。
她坐在木柜上,背抵墙面,两手扶住柜沿,配合地抽腿。陈嘉扬低头拔下一只靴筒,又帮她脱另一只,嗓音沙哑而低沉,“今天盛雩安被抓了。他在珠市口住,出门打电话,撞上了探子。”
盛实安一怔。陈嘉扬脱下另一只靴子,放在一边,单腿蹲在她面前,抬头冲她微笑一下,“还有得审。不过你可以随意出门了。”
不知是这消息太惊人,还是情形太尴尬,她怔怔地没动弹,随即意识到需要作出反应,于是一点头。
陈嘉扬站起来,手掌一揉她乱蓬蓬的后脑勺,起身走了。
次日盛实安起了个大早,开车去庙里。不是什么香火旺盛的大庙,就在金鱼胡同不远处,因为卖雪梨的小脚老太太说这小庙灵验,她未必信,只跟去凑过几回热闹,胡乱许下大堆心愿,如今要还愿。
摆好供奉,点亮灯烛,用火焰牵引出线香的青烟。烟雾飘向阴蒙蒙的天空,盛实安进殿,在蒲团上跪定。奈何起得太早,脑子是一团浆糊,此时早忘了该求什么,只仰望菩萨庄严的宝相。
看庙老太看惯了年轻人这幅笨拙德性,好心教她:“丫头,别发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