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当初以为走出走楼是天险,而今东教坊司对她全无障碍,任她自由出入了。
明月回楼,深深看了鸨母一眼,武清伯府的堂会是她定的,当日装束是她建议的,跟着的人也是她点的,鸨母根本是早有预谋。
“她本就在悬崖边,早晚掉下来,你何必推她一把。反倒显得是你让她落入此等境地,当初的怀柔都白费了。”鸨母身边的嬷嬷不解问道。
被憎恨、被埋怨,鸨母并不放在心上,“不是她在悬崖边,是她带着整个东教坊司都站在悬崖边。你瞧瞧现在楼里的姑娘,一个个被她带得心高气傲,整日盼着另有出路。可我们是妓/女啊,没有出路,我只怕她把整个教坊司都带上死路。”
“当初你不是说愿意帮她一把,看她能走出时很么新路来吗?”
“她若只管自己,我又何必管她,可她不该拉着满楼的人冒险,咱们的命也是命,本来已经够微贱了,再不能让人做踏脚石。”
明月不知道这背后的典故,可她绝不是能被打倒的人。
明月换了一身衣裳,找到了朱见深。
“听说你跟了石亨?”朱见深即便被关在这里,也能听到守门的小兵议论,可见明月的知名度有多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