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都说了,叫你跟伯娘在洛阳好生住着,怎么又到长安来了?你难道不知道树倒猢狲散的道理,王定疆死了,那些恨不能啖其肉的仇家们,于他的干儿干女,见一个杀一个。你是嫌自己命太长?”
胡兰茵的褙子给老太妃垫石凳了,此时颇冷,双手环着肩道:“娘说她幼时,就是叫人给弃到这儿的,所以想来上柱香。恰也巧了,竟就撞见当年侍奉过的太妃娘娘。
说起你的身世,太妃一听便当了真儿,如今在碧琳宫等着你,你与王爷生的那样相似,只需一眼,你的身份就能肯定了。”
季明德深吸了口气,咬牙道:“你竟然撺掇着伯娘干这种事!”
胡兰茵上前一步,还试图跟季明德讲道理:“我帮你在王定疆面前瞒天过海,替你一心一意照顾老娘,无论秦州都护府的成立,还是王定疆的死,我都是你最大的功臣。
既你果真是李代瑁的儿子,大理寺少卿李少源今日在长安城是个什么样子,你就该是什么样子。我恨你,也厌恶你,偏叫你扼在手中无法挣脱。荣亲王府咱们要入,王府正妻之位,也该是我的,这是你季明德欠我的。”
季明德忽而往前两步,伸手压上胡兰茵的咽喉,将她压在墙上,声嘶如暗夜潜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