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如吃了两口粥,再奔到院门上,恰就听见季明德这句,知道季明德今儿从李家读书回来,晚上还得去见一回王定疆。
她终于不必穿杨氏所衲那些胀腾腾的羊毛大棉袄了,换个薄棉花的半膝褙子,手里挎个小篮子,打算出去转一转,找个能生钱的门道回来。
曲池坊在长安城的东南角上,这地方有座芙蓉园,园中的曲江池是皇家苑林,又再往东一边的敦化坊,住着从天南海北来的各族使节,什么突厥人、回鹘人,还有那些被杨氏称之为爪哇神油番子的天竺人,深鼻大眼的,细眉小眼的,黑黝黝的,卷毛儿的,无奇不有。
这地方既什么人都有,当然商机也多。宝如提着个小挎篮一路逛过去,见什么都喜欢,见什么都想买,苦于囊中羞涩,不过看看便走。转了一大圈儿,也没找出个门道来,不由便有些心急。
忽而一阵疾马策过闹市,宝如正在个调和摊子前站着,险险要叫马匹撞上。这时恰有个妇人拉了她一把,她才不致叫马撞上。
马鞭劈空啪啪,调和摊子那小贩道:“我瞧着那像是齐国公府的二公子,今年的花朝节,看来是由他家主办了。”
为首的青骓上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青年,身着米白色织金缎的蟒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