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一条腿高扬过头顶,从另一侧翻转下来,利落干散,一气呵成,显然也是练家子,身体底子极好的。
白天还遣小厮送过一回药酒,他倒装的没事人一样,借着酒意笑问:“宝如回来了?”
宝如叫了声伯父,忽而季明德的手就伸了过来,牵起她的手,黑暗中语气冷冷:“大伯早些回去休息,我们也该回房了。”
看到季白,宝如那颗想跑的心就又生生收回来了。
若不是季明德下手快,她这会子只怕是和那三个姨娘站在一处,给季白做妾呢。
回到家,杨氏亲自烧了一锅子的水,盛在昨天新买的铜缶里头。那铜缶就摆在小西屋的正中央,杨氏带上门,坐在外面台阶上剁党参,那意思再明显不过,要叫宝如当着季明德的面沐浴。
杨氏不信那宰相家的姑娘,嫩的像把葱白一样,当面解衣沐浴,季明德能不动心?
宝如有一年多没有好好洗过澡,出嫁的那天晚上,还是把哥哥嫂子全清出去,才脱光衣服在家洗了个澡。
逼仄狭窄的屋子,铜浴盆沾了大半块地。季明德就坐在妆台前的椅子上,两条长腿劈开,一手持卷,专心致志的读着。
宝如哎了一声,季明德似乎没有听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