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了一两秒、或者几秒,陈焕之再次听到了过去几年中她听了几百次、上千次,以前多么陌生、现在又多么熟悉的发令枪响。
但她不是听到了枪响才冲出去的,而是先做出了按照既有判断冲出去的决定,才几乎在同时听到了发令枪声。
其实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抢跑,在那一瞬间,太难判断了,她也根本没去判断。只是就这么冲着,一直向前冲着。
刘鑫源直到陈焕之跑出了二三十米、而裁判毫无表示的时候才再次开始呼吸,他安抚着自己的胸口,坐回到他的座位上,在看台上震耳欲聋的加油声中他专注地看着陈焕之领跑的身影。
她跑得太快了。
刘鑫源的眼中又出现了那条虚拟的速度线,不过它代表的不再是曾经的10秒49,而是一个新的记录、新的标尺、一个新的时代,那是10秒44,一个属于陈焕之的数字。
现在那条线隐隐地被陈焕之压在身后,刘鑫源终于知道她想干嘛了。
虽然今天逆风、虽然随着压枪跑带来的优势消减,那条线渐渐有与陈焕之并肩的趋势,不过刘鑫源坐在看台上笑起来。
“一个新的世界纪录诞生了。”
在陈焕之冲过终点的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