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文煊回到明玉堂,坐在顾云锦身边,才觉本沉郁的心得到安宁,他垂目看着她一张玉白的小脸,眸中深藏的阴郁,方消散了一部分。
雪还没下来,天气其实不算冷,但得知头个孩儿死因后,赵文煊只觉得冻彻心扉,寒意穿过重重衣裳,透过皮肤血肉,直达骨髓,冰冷无处不在。
直至回到明玉堂,进了内屋,甜甜暖香包围着他,一丝丝驱赶寒意,他才恍然感觉暖热之意。
遗憾已无法挽回,但幸好她还在,小胖子也好好的睡在右次间。
赵文煊紧抿的薄唇终于松了松,黑眸染上暖色,凝视着眼前之人,他道:“你今儿才出了月子,正该好好歇息。”
他蹙了蹙眉,方才瞥了一眼滴漏,现在已是亥时末。
“我用了晚膳就歇下了,只是没睡好。”
道理顾云锦都懂,她也努力执行了,只可惜这觉不是说睡就能睡的,今天出了这般事儿,她的心即便再宽,也无法躺下即睡,她辗转了很久,才迷糊起来。
赵文煊心疼她,道:“我梳洗过后便歇下。”
他刚从外面回来,身上有寒气,也不俯身拥抱顾云锦,伸出大手,隔着锦被拍了拍她,便起身进了隔间,迅速洗漱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