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家多远啊?过来接孩子要花不少时间吧?”
“也不远,这不是最近听京城来的客商说,有些大户人家就喜欢找些小门小户的孩子嘛,而且最近有些人家聘不着咱们的孩子就开始想歪着,上回新来的县令还端了一个拐子窝呢。”
“那些拐子怎么处置了?”
“本来说是站两天笼,然后押上京城的,不过老天有眼,”那老婆婆笑道,“一道雷把恶人都劈死了,自那之后咱们六安城里就安生多了。”
“我记得六安如今的县令是控鹤军出身吧?好像是师父你当初教的小孩儿。”
崔瑛当时被植物组培技术吸走了全部心神,连叶知秋后面是谁接任六安都没过问,不过想当然,这个人选一定是被所有人反复斟酌过的,这时听张彬这么一说,他也想起来,如今的六安县令真是他当初教那批和国子监为《诗经》互怼的领头人,看起来倒真的活学活用了。至于是不是真的被雷劈死,别说崔瑛,就是那两个跟来的四门学的学生都不信那里面没被动手脚。
进了六安城门,当初崔瑛栽种在道路两侧的行道树已经郁郁葱葱了,伸得长长的树枝在人们的头顶上相交,即使在这深秋时节,都能透过斑驳的树阴感受到生命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