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他这县令就一个人,全县里他查的过来?”
“小县令是一个人,可他弟子多啊,竹山村那些卖竹纸的,只要从哪个商人嘴里听了抱怨,立马就报给管事的陈柱子,陈柱子查实了就告诉叶师爷;在张小先生那里认字的娃娃听到家里大人说哪家太脏了,就和张小先生说,张小先生也会告诉叶师爷,报信的人可比开店的人多。”那掌柜顿了一顿又道:“书吏不敢随意收孝敬,衙役也不敢随便进店,咱们老百姓的日子可舒心多了。”
安德裕听了,心底就安稳了,一个县里吏治只要大致清明,老百姓不受恶吏盘剥,就不容易出事。如此看来,这小神童有胆子和这盘根错节的吏员斗起来,胆气也弱不到哪里去。
崔瑛并不知道顶头上司要来视察工作了,他这会儿一个头已经长成八个大了,他觉得古代的税收真是一个大坑。
之前说了,税收是由县里按户等分配给各家的,按理说非常容易,只要按县衙里的户口薄划分的五等,算算平均数然后按例征税就是了。
但麻烦的是,县里户房的薄子按例是十年一修的,到崔瑛这里才到第五年,可情况已经与薄子上完全不一样了。有五年前算成上户如今连饭都吃不上的,也有算成最低等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