置酒设宴,待群臣散尽,单留大司马议事,今上既用不了禁军,但可用新军设伏,到时不光大司马再不能走出殿门,趁此一乱,再拿下不及反应的禁军,今上以天子之尊发号施令,其余高门只需作壁上观,大司马一死,群龙无首,今上到时只论他成氏之罪,那些人也师出无名,自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兴兵作乱,今上再遣合适人选领其旧部,事便成矣!”
一席话听得天子心底惊骇激荡,手底微颤,仿佛成功就在眼前,唾手可得,只等成去非入榖,一丝诡异冷笑从天子嘴角边闪过,“卿看那些高门,真的会就此袖手?”
“请今上细想,大司马所得罪者,难道止步于京畿?上一回浙东之乱事后处置,又遭多少人忌恨?”韩奋道,“只怕到时,群臣只会感激今上恩德。”
天子静坐半晌,在慢慢斟酌此番进言,良久,又问道:“朕忽然想到,征那些免奴为客者为兵,是否会引得浙东豪族怨言?”
韩奋望着天子没有半分笑意的面孔,拱手道:“今上毋需担忧此层,大司马既已去国,诏中便可言明,此乃大司马谏言,今上不过照例下旨,天下皆知权臣秉政,即便有所怨怼,也无人敢推及天子。”
天子心底虽极力克制,然嘴角却抑不住再度泛起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