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筑又和江甜说了将近半个小时, 告别离去。
方筑走后, 江甜推开病房门,回到陆允信手边, 坐下。
她一边滑平板翻阅世光改革后的基础资料, 一边在本子上做笔记。
刷刷的落笔声和仪器“滴答”声一同响在静寂的黑夜中。
江甜写一会儿,抬头瞟一眼陆允信, 写一会儿, 又抬头看他一眼……
奈何她昨晚一夜没睡,今天又四处奔波,凌晨两点多, 江甜终于撑不住闭了眼,笔堪堪靠在虎口处将落不落。
方才方筑和江甜说话时, 陆允信听到声音醒了一次, 怎奈麻醉余效太大,没等到半个小时,他又晕了一阵。
再次睁眼, 小姑娘刚好睡在他的手边。
她大概是累,呼吸很重。
陆允信想碰一碰她的脸,扬手扬不动,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浑身上下包得像个只剩眼睛的木乃伊。
陆允信眼睛眨了眨, 忍痛把手推过去,他隔着一层厚厚的绷带刚触到她的手。
“啪嗒。”
笔掉在地上,响得清脆。
江甜忽地打个哆嗦。
做贼心虚的陆某人没出声。
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