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忽然轻声说:“陆衍,你记不记得,一年多前,有一次,你去了伦敦ucl大学,在深夜很晚很晚的时候。”
陆衍一言不发,面无表情。
言喻继续道:“你站在女生宿舍楼下,站了许久,一直在打电话,但是你似乎没有找到人。”言喻的唇色有些苍白,“你站在楼下多久,我就在宿舍楼上的阳台上站了多久。”
她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那时候的言喻。
苍白的、瘦弱的、脆弱得仿佛只要轻轻一推,就会倒下的言喻,那时候的言喻只会躲在背后,默默地看着陆衍那张和程辞相像的脸,看着他和许颖夏恋爱,看着他对许颖夏温柔,也看着他被许颖夏背叛。
陆衍那时候已经生了病,脸色很苍白,带着厚厚的毛线帽,站在路灯下,背脊依旧笔挺,拉出了长长的影子,长身玉立,偶尔低头的样子,显出了深深的落寞。
言喻站在了风口,觉得眼睛仿佛被风沙迷了,心脏一下又一下重重地跳动着,喉咙口却像是被沉重的棉花堵住了,几乎要让她窒息。
她觉得,自己已经快压抑不住身体里住的那只蛰伏着的恶魔了。
她知道许颖夏去了哪里。
傍晚的时候,她亲眼看着许颖夏上了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