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时,竟已尽数枯死。
转眼成枯木。
掌门愣愣地看着。
古树下埋了一坛酒。
那时堰霄执剑离去之前,拉着那时还不是掌门的小师弟到树下,当成他的面把一坛酒埋在了树根旁。
他说:“待这坛雪融酿成,我便回来与你同饮。”
他说:“小师弟,等我回来。”
那时山门纷纷雪落,堰霄说,雪融很快。
曾经那个年轻的掌门信了堰霄这话,于此一等数百年。
百年后,古树仍在,新酒未开;他等了一载又一载,冬去春来,雪融几载,却仍等不回归人。
如今,竟是连这树……也枯了吗?
那……树下的酒呢?
一头白发的掌门目光定定地盯着那已尽数萎黄的古树看了许久,才启唇,轻声道:“骗子。”
骗子。
掌门的声音消融在烈烈风中,片刻便已不复存在。
空中却突然飘下了片片雪花。
山门又开始下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