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峻深吃了份宵夜。填饱肚子,穿过医院狭长的走廊,准备回休息室。经过急诊科的某间观察室时,不经意间听到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哭声。
那哭声不大,似乎是主人刻意压制着。一抽一抽的,断断续续。若不是仔细听,还真听不到。
不是没听过人哭。在医院,这种事多了去了。可说来也奇怪,他的脚步莫名其妙就顿住了。
过了一会儿,那哭声渐渐变大。由最开始的小声啜泣变成后面的嚎啕大哭。边哭还边用云陌话喊妈妈。
那是女孩子尖锐的哭声,一声一声,不间断地压榨着他的听觉神经。
他的太阳穴凸了凸,没由来觉得心疼。
鬼使神差的,眼神往里头探去,透过那扇半开的病房门,他看到靠窗的那张病床上有个小姑娘正在失声痛哭。
她右手抱膝,左手打点滴,吊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往下渗。时间好像静默了一般。
头顶日光灯清冷淡薄的光束直直打下来,照在女孩身上。她半低着头,脑袋搁在膝盖上,耳蜗旁的几缕碎发别在耳后,露出半张清秀恬淡的侧脸。光影朦胧,连带着她的脸部轮廓看上去也有些模糊瘦削。
可他还是一眼认出是晚上那个因水土不服而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