朗闭了闭眼,今天给爷爷换床垫,抱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轻飘飘的一团,根本就没有任何重量。
“青梅,我心里难受。”顾铭朗靠在廖青梅的肩上,难得地显出了脆弱的样子,“我爸妈去世得早,我一直是我爷和我奶拉扯大的,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,大姑她们送了点好吃的来,都省给我吃,我淘气,爷爷也舍不得罚我,总是苦口婆心地跟我讲道理。”
说到这里顾铭朗苦笑了一下,“我那时候特别混,总觉得自己是没爹没妈的孩子,成天在外打架生事,都到了人憎狗嫌的地步了,爷爷还是舍不得说我。”
“我知道他老人家是心疼我,后来要不是没办法,他也不能把我往部队里送。”说到这里顾铭朗已经有些哽咽了,“以前再怎么闹腾我总是在他跟前,可进了部队,再回家就难了,每次回去爷爷都特别高兴,他不说但是我感觉得到。”
廖青梅静静地听着,时不时地轻轻嗯一声,她听着心里也不好受,也实在是说不出谎话来安慰他,他心里非常清楚,顾爷爷的情况越来越不好,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,每次醒来不是喊顾铭朗爸爸的名字,就是找顾奶奶,要不就是拉着顾小姑,让她去喊顾铭朗回家吃饭。
顾爷爷现在已经认不得人了,或许他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