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泽握住顾关山的脚腕,她的脚腕冻得发红,沈泽粗糙的手心却温暖如火,令人格外的安心。
一如他们多年前在一中中庭里画漫画的下午。
那时刚成年的沈泽说,以后我给你暖脚。
那一年的顾关山抗拒极了沈泽的身体接触,甚至连在他面前坦诚都不敢——可在多年后的这个寒风凛冽的深夜里,顾关山没有半分抗拒,是个称得上柔顺的模样。
沈泽捏了捏她的脚踝:“这么多年了一点肉都没长,本饲养员不满意。”
顾关山蹬鼻子上脸地踢他一脚:“放屁,我胖了一斤多。”
沈泽笑了起来,问:“说起来我还没问过呢,关山,毕业了打算做什么,想留在美国吗?”
顾关山往他怀里靠了过去,在柔软的灯光中,朦胧地说:“……不想。”
“我为什么想留在那里?那里有你吗……”
顾关山抱住了沈泽的肩膀,委屈地说:“我不要留在美国……沈泽,你不许再擅自做决定了。”
沈泽那一瞬间,只觉酸楚难当。
在他思念着顾关山的时候,顾关山在异国他乡——在一个全然陌生的角落,更绝望而深重地思念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