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山挤在那堆家长里,焦急地望向考完出来的学生,她看到了不少熟面孔——有人高兴地和她打招呼,顾关山对那个人挥了挥手,又去等沈泽。
出来的学生渐渐少了起来,顾关山被骄阳晒得脸色发红,几乎恐惧地以为沈泽是作弊被抓了。
初夏的翠绿的风吹了过来,顾关山眼眶还红着,然后终于辨认出了走出考场的沈泽——他太好辨认了,那么多人都往外走,他看上去是最欠扁的。
沈泽斜背着个黑书包,走路的姿势犹如行走沙场,对着顾关山嚣张地挥手。
——像个凯旋而归的流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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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天的高考,历来都承载着无数学生的眼泪。
上午考完语文,每个人都在骂这是什么狗屎作文题——下午考完数学,他们就忘了自己曾经被狗屎作文题日过,转而痛哭流涕地被数学日出考场。
每年——全国各地的,高考数学考完,都有哭着走出来的学霸。
沈泽那年的高考,数学格外的难,当然不是葛军的那种可怕手笔,但难度是远远凌驾于他们平时做的练习题的。
徐雨点考完,就是哭着走出来的,数学老师抱着她不住地安慰,说不会有事的,题难大家都难,你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