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推后几天,也有走班。他走进教室里,就会看见坐在后排和六班的同学开玩笑的那个姑娘——然后沈泽会走过去,把书包放在顾关山旁边。
这是一场劫,沈泽疲惫地想,要命。
他看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,闭了闭眼。
……十八了,沈泽,你连身份证都可以办十年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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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泽回到家的时候,他爸正在喝一瓶泡了虫草和蛇的茅台——多半是那圈子里的有钱人折腾出来的花样养生,人到了四十五六就开始积极地拿中医中药地煲着,连沈泽的爸爸都不例外,他们可着劲儿地折腾,像是不服老,也像是在和年龄宣战。
和沈妈妈往护肤品和美容院疯狂砸钱的行为,有着异曲同工之妙。
沈爸爸一看沈泽,挑起条眉毛:“你这是从学校跑回来的?”
沈泽淋得浑身透湿,t恤在身上裹着,他将鞋脱了,赤着脚走进家门。
沈建军喝着酒拍桌子:“回话啊!兔崽子天天假深沉,是不是钱包掉了?还是小顾不要你了?”
沈泽:“……”
“小顾不要你了。”沈建军一看那表情,笃定地说:“我早就说你这样对她是行不通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