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乌云虬结,狂风大作。
沿海地方的冬天的风犹如刀割, 带着种毁天灭地的架势席卷天地。那风极大,一层玻璃根本挡不住,老旧教学楼的窗户猛烈摇晃,犹如末世降临。
她和常老师在教研室聊了许久,中间打起下课铃, 标志着最后一节自习的结束。顾关山谨慎地将沈泽送给她的数位板塞在了自己的桌洞里, 学生们打打闹闹地从教室门口经过, 顾关山慢吞吞地穿上自己的外套——她一向衣服穿的很薄, 不怎么防寒。
然后她将沈泽的羽绒服脱了,叠得整整齐齐。
沈泽的羽绒服是深灰色, 穿在顾关山的身上有些大,沈泽毕竟是个一米八三的高个子, 甚至还在长高——那衣服至少比他的姑娘大五个码,但穿在顾关山的身上时, 对她而言又有种别样的安心。
顾关山慢吞吞地收拾了书包,抱着沈泽的羽绒服下了楼, 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化解这一场危机。
顶多就是一场皮肉之苦, 她想,也就是被打一顿而已。
但是顾关山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酸楚。
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另一半活在一个神经病一般的家庭里, 也没人想去对抗两个那样的父母, 顾关山理智上知道那是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