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娘温柔地垂下眼睑,默默点了个头。
然后,她缓步越过丈夫和徒弟,和一地茶壶碎片向门外走去。
她淡淡瞧着满地打滚的女人们,宛如一幅地狱众生相。不知为何,此刻心中忽然抵达一种不悲也不喜的境界,思绪比落花还静……
“你们看到的人不是我严锦。是妖异!”她淡淡地说,“都走吧。以后谁敢跑到东头来耍横,我不会手下留情。”
兰芳还要嚷嚷,“不是你能是谁?当着你男人装腔作势……”
话音未落,整个人忽然斜飞出去,伴随一声倒嗓的尖叫,她那矮短粗硕的身体趴在了前方三百步远的冻土上……又惊又疼,晕了过去。
众妇如见鬼怪,恐惧地瞧着锦娘。全体跌跌撞撞爬起来,跄路而逃……
锦娘收回几乎冻僵的花丝……缓缓抬头。向上头的虚空瞧着。
丈夫走出来,用暖流包裹住她的身体,也向上头瞧了一眼。神态里带着一股惊人的静谧,把妻子带回了家。
早上撤去的结界,重新升起,包裹住这座森林别宫。原就遗世独立的它,在这个苍凉的冬季,越发露出孤独的气韵。
孤独,而美丽绝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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