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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饭刚过,家里又来了个稀客。
——王寡妇。
她穿了件青蓝的袄子,头上包了布巾子。直接从繁华处转身,朴素得连件首饰也没戴。
脸上抹着厚厚一层白粉,遮挡着明显的淤青。
她站在栅门外张望,一见锦娘,露出腼腆似小孩的笑容,“早上做了点馒头,送点来给你尝尝。”
锦娘万分错愕。她何时跟寡妇有交情了?
就因为昨日徒弟宴客,把她也“当了一回人”?
她这师娘就要被贴上朋友的标签了吗?
咦……莫名有点惊恐啊,怎么破?
寡妇见她表情,笑容微微一僵。脚尖在地上蹭了蹭。目光向上移,不聚焦地瞧着崭新的大房子。
脸上升起了一种精神病患者的空白。
锦娘心里颤抖了一下,上前拉开栅门,“这么冷,真是过意不去。先进屋坐吧。”
寡妇立刻又笑起来,如孩子般灿烂又羞涩。笑纹挤掉粉粒子,那张斑斓淤青的脸令人心惊。
她似乎不懂交际之道,一把挽住了锦娘的胳膊……
锦娘只觉得被蛇盘住,半边身子都凉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