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夜。
崔静淑给迎义章细心烫熨军装,边上是件熨好的松枝绿衬衫,桌上的功勋章一枚枚摆放齐整。
崔静淑也是个操心的人,一遍遍地叮嘱:“你可千万别落下,明天是要上台发言的人。”
“瞧这话说的,我这辈子上台次数还少吗?”迎义章半卧在床上,戴着老花镜看书。
过了一会,他把书放下,似是感慨:“总区缺个位置,我也是赶上趟儿了,要是老厉没生病,论资历,论能力,也该是他的了。”
崔静淑也是怅然,“当初,要不是大哥背着干这事儿,咱们肯定也会劝阻的。”
“糊涂,真是糊涂。”迎义章叹气,说到此,难免有怨气,“在这件事上,那俩孩子才是真正受了苦的人。”
“行了,过去就算了,多说也没用,伤了和气。”崔静淑把躺好的衣服挂在衣柜里,忽问:“晨晨好久都没家过了,你明天,让她到家吃个饭吧?”
迎义章点点头:“一姑娘家,成天瞎忙。你明儿准备一下晚饭,多做几个菜。”
崔静淑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,“你是想?”
“对,”迎义章颔首:“明天厉坤也在,我让他,不,我请他,到家里做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