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年已过,黛城风云之间,她但凡有一分上心,也不会不知道他回来。
想到这里,陆沉觉得浓浓的讽刺:“您今天来,不会是想来和我叙旧的吧?”
他们母子之间隔着的岂止是山海,樊夕苦笑。但是也没有办法,因为走到今天,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。
既是如此,无论做什么,在他眼里也不过是惺惺作态。樊夕主意打定,正色道:“我们之间的确没有什么旧可以叙,我来找你,是想说一声谢谢。”
“什么?”
“行远。”
陆沉恍然:“这件事不用你来致谢,我做我自己该做的事情,和你无关。”
“那我来向你致谢,也是我自己该做的事情,和你无关。”樊夕反将陆沉一军,站起来:“谢也谢过了,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
陆沉不动:“好走,不送。”
走了两步,樊夕突然站定,头也没回,但声音却传了来:“我说这话不是为了让你原谅我,也不是为了要让自己良心好过点。”
“但是我还是要说,阿沉,这些年,对不起。”她身为母亲,却从未尽到一分母亲的责任。她不祈求陆沉的原谅,因为连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。当初行远说她一定会后悔,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