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云却与他恰恰相反,身处黑暗而憧憬光明,为此心生扭曲,烂如泥沼。但是原随云却披了一张良善温雅的外皮,于是在明国,江湖人总愿意将这两个瞎子一起拿出来比较,津津乐道,乐此不疲。
但是突然有一天,其中一个瞎子不是瞎子了,花家为此欣喜若狂,为此大摆宴席,另一个瞎子又如何坐得住呢?
原随云渴望光明,非常渴望——渴望得多等一分一秒都是煎熬。
更何况他如今不过十六七岁,正是少年脾性,也不如花满楼那般拥有绝佳的养气功底。花满楼对于目盲之事已经走过了最不甘心的那段岁月,知晓没有痊愈的希望之后,他的不甘在现实面前变为了趋向于平淡的遗憾,但原随云可并非如此。
越是不甘,心中越恨,一开始恨那些看不起自己是瞎子的人,后来恨全天下能拥有光明却不珍惜的人。
对于花满楼,他只闻其名未见其面,但是在原随云心里,他也并不想见这个被江湖人评定为跟他“同病相怜”的花满楼。
——直到花满楼重见了光明,原随云心中的不甘与期翼在同一时间被无限延伸,心中燃烧的火焰几乎要焚毁他的理智。
“可是花七哥应该不会说出来的,毕竟‘我’已经死了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