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不得已,魏忠贤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冒险。
眼前,他守着先皇帝那冰冷的尸体,他多希望他能站起来,像过去那样,只是一心做着自己的木匠活。
至于国家大事,都交给他来办理。
这是多么美好的君臣关系,可惜已一去不复返了。
想到这里,他干涩了多年的眼角,终于有一丝湿润了。
他多少年没哭过了?他心里长叹一声,望着那豪华笨重的大棺木。
一滴浑浊的泪,便岑然而下,滴落在他黑色的,高底千层软垫的锦缎靴子上。
耳聪目明的朱由菘,在百无聊赖中,正好捕捉到魏忠贤那难能可贵的一滴泪。
他面不改色,但心里却冷笑一声。
这老权阉,也有今天么?
想到过去,自己这正牌皇族子弟,都要对着这没有卵的老宦官毕恭毕敬,如今再看看他那急速衰老的面孔,他的心里就浮上一层快意。
皇帝死了,并非一无是处。
新皇帝朱由检,虽然人刻板些迂腐些,但最起码不会像那个朱由校,大字不识几个,只知道做木匠活,只知道宠溺魏忠贤和客氏。
朱由菘反复衡量,自己无论如何都是皇族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