乳母必定也是被秦家收买的,所以严嬷嬷才能说得这么顺口。她越是镇定从容,对答如流,越说明有问题。寻常人回忆几日前发生的事情,都会停顿一下,努力记清细节。因牵涉到主人家,也会更谨小慎微。想必这番话在严嬷嬷心里已经演练过数遍了,才能如此自然。
“那热水是你们放在公子身边的,还是萱姑娘放的?”夏初岚继续问道。
“自然是萱姑娘。老身等几个人很小心,不会把危险的东西放在公子的身边。”
夏初岚点了点头,又转着自己手中的茶碗问道:“那装热水的茶碗是像我手中这样绿釉的,还是如同摆在圆桌上的那套白瓷?”
严嬷嬷顺着夏初岚的目光,看了看屋中摆放的白瓷茶具,不知她问这个干什么,回答道:“应该是跟夫人手中的茶碗一样。”
夏初岚淡淡笑道:“我刚从二夫人那里出来,看到她屋里的圆桌上也摆放着相同的白瓷茶具。我猜想府中各处大抵相同,应该是在同一个窑子定制的。我手上的这种茶碗则是专门用来接待客人的。我想请问嬷嬷,你说热水是萱姑娘倒的,她为何不用屋中本就有的白瓷茶碗,而要专门跑去拿给客人用的绿釉茶碗呢?她离家日久,恐怕连这茶碗摆在哪里都不知道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