讯频道上一架机甲的光点随即消失, 独眼鹰第三次紧急跃迁,感觉保护气体生生撞在胸口, 他眼前一黑, 差点从精神网上掉下去, 鼻血已经下来了——他想,到底是老了。
再来一次紧急跃迁, 他觉得自己大概能当场死在这。
一百九十七岁了, 仍在所谓“青年”的尾巴尖上,脸上还没有皱纹, 尚未谢顶, 也尚未发福, 走在街上,仍会有女孩因为鹰钩鼻和异色的瞳孔回头看他,被脸欺骗,看不出他已经快要过保鲜期。
他已经看过楼起楼又塌, 着过火, 又化为了灰烬, 百年醉生梦死,与酒色相伴,身上的肌肉和胸口的意气一起不动声色地弃他而去,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枕戈待旦的少年人了。
“独眼鹰,”通讯频道里传来于威廉的声音,“他们又追上来了!”
他们这支小队都是当年自由联盟军的旧部, 一共十七八个人,开了十架小机甲——有些人已经开不惯机甲了,为安全起见,得两个人轮流驾驶。
这帮中老年男子,出来不是打群架的,来之前,想的是桃李春风一杯酒,江湖夜雨十年灯,自行点火浇油热了锅铲,打算轰轰烈烈,可是出来一看,尽是冷饭——大家的叙旧往往变成酗酒,热酒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