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断手下人滔滔不绝的辩论会,有生以来,他第一次有点明白林静恒为什么那么蛮不讲理了。
有道是“鸡多不下蛋,人多瞎捣乱”,指挥官太讲理,非得被意见活埋不可。
周六深吸一口气,抬高了调门:“都他妈听我说,没完了吗?”
通讯频道里短暂地消停了。
“那是探测兵,专门干这个的,懂吗?”周六冷冷地说,“时间长了,没有破解不开的系统,现在能借着对方不熟悉地形躲躲藏藏,过一会呢,啊?难道要临阵脱逃吗?临阵脱逃我没意见,问题是往哪跑?离开基地,就凭我们这些人,根本活不过一个月,你们甘心吗?甘心吗!”
他想起那噩梦一样的三个月,天不亮就起来训练,一路磕磕绊绊领着自卫队咬牙坚持,自以为已经拼尽全力,到头来却发现仍是不堪一击,一时间,不由得悲从中来。
周六越说声音越大,最后几乎吼劈了嗓子。
人有时候好像就是这样,一直“喵喵”地小声说话,声气就一起软下去了,倘若有什么能让他放开喉咙——哪怕是跟人吵一架,也能重新点燃倦怠的精气神。
“反追踪系统是一个迷宫,”周六放缓了语气,调出了反追踪系统的线路图,“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