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可悲,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。
又可喜,岁月终究厚待于他,便是掉落枝头,不曾零落成泥。他风华如旧。
虞梅仁已俯身向老夫人下拜。他高大的身形微微有些颤抖:自冯昕去后,一十二年,老夫人终于肯再见他。
他拜了三拜,又向老夫人殷勤问候,然而老夫人依旧只看着手上的钗。虞梅仁便奉上信函,道:“这是源明寺觉空和尚为凤钗失窃事写的信函,请老夫人查看。”
老夫人也不接也不看,只对其他人等说:“差不多是时候了,梨裳带着你姐妹招呼亲戚们先去席上。”
五姑老爷忙道:“岳母大人,您看今天这事……”
“国有国法。”老夫人淡淡道:“檀哥儿怎么说,你们就怎么做就是了。”
五姑老爷知道老夫人脾性清高,说出的话再无转圜余地,只得讪讪转身,思忖着私下再求求三位舅哥,让冯檀放过他家。
然而五姑太太还立在原地不动。五姑老爷恼怒地看向她,却见她面上哪里还见刚才的怒色,一双眼睛只痴痴地粘在虞梅仁身上。
她待字闺中之时,眼热的不只是她姐姐的凤钗,还有她姐姐的夫君。
因此才一回京城便巴巴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