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云之下,难见天日。

    自从上皇仙逝,前朝的政治平衡再度被打破。曾经委以重任的老臣有半数或遭贬,或问罪,皇后的母族孟氏填补了不少的缺位,且皇后居于中宫又诞下嫡子,任何节庆均陪伴在皇帝身侧,地位始终稳固如一,故而孟氏实在风光无限。北静王近来也有冒头之势,在盐案的查抄中出了不少心力,反倒是先前一向得倚重的廉王,行动言语都十分谨慎,未免落于中庸之道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水澜倒没有以前忙碌,常陪着黛玉和女儿吟诗作画,嬉笑玩闹,还亲自为香芋开蒙教授习字,乐得偷闲静度而已。黛玉自然也觉出不妥,私底下问起过一两句,见水澜的神色平静无波,口吻只是如常:“没什么,我担忧的是狡兔尽走狗烹,会让一些旧臣的寒心。圣上有些操之过急了,恨不得把整个朝堂上都换成新臣,这不见得是好事。”

    黛玉何其灵慧过人,略一想就明白过来,无声的冷笑:“想来是北静王奉承殷勤,王爷虑的跟皇帝相悖,反倒生了嫌隙了。”

    水澜也不甚在意,拍了拍她的手,眼中微漾的笑堪比初冬的暖阳,温和且安稳:“管他怎么想呢,咱们只顾乐咱们的。反正廉王府的门儿始终向这开,皇城里的那一位不论来或不来,日子还是照旧过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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