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语未完,昏黄的烛火在屋子里左摇右摆,微弱晦暗,无端的便令人生出了无数凄清的遐思。

    黛玉听了,泪珠早已断线一般滚落在手背上,不知有多少的心疼:他在旁人看来有多强硬稳重,背后就有多少不足外道的酸涩,这一面也只有对着自己,才能真的展现出来。

    忽然,她从一片泪眼朦胧里抬头,轻柔的唤了一声:“安澜别怕,玉儿会一直陪着你,再不会有母后的事情发生了,咱们还有了香芋,你忘记了?”

    水澜没说话,只是把手贴在她的掌心上,让两个人的手紧紧的交握在一块,仿佛两条藤蔓终于缠绕成了一股劲,尤其在这样幽寒的夜里,有了勃勃的生机和融融的暖意。

    上皇薨逝,当今再如何哀恸不已,可军国大计一刻耽误不得,所以二十七日除服以后,便开始对先前的江南盐务案重新审理。

    因此案涉及几任两淮盐政及众多盐商,遂将贪污数额巨大的前任盐政现两江总督高俄、扬州知普中福和盐运使曾恒判绞监候,秋后处决,历届盐政均受审调查,大大小小坐诛革职几十名官员,势要铲除江南官场的徇私舞弊之风气。

    然而,原以为在这些人被抄家问斩后事情渐会平息,谁知一切不过是开端而已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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