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蓁满心感激,起身万福道:“多谢大人了。我还不困,大人若不嫌我碍事,我便在此多陪您一会儿。”
聂韶舞不置可否,待调完了一张古筝,才淡淡道:“落到了这个地界便要想开,乐户而已,不必妄想着有朝一日还能清清白白地出去嫁个好人家。男人,哼,脑子里就装着那点腌臜事儿,还都是贱骨头。越是见你怕,他们越得意,若是你将心一横豁出去了,他们反倒兴味淡了。”
她平日里冷峻端严,几乎从不与人闲聊,这还是杨蓁头一回听她如此说话,心里有些讶然。
聂韶舞仍自顾自道:“倒退回二十年去,我还不是如你一般?想要不受人欺侮,说到底还是靠你自己,你出息了,自然会寻着靠山,自然要慑得那些牛七马八退避三舍,再没人敢动你。”
杨蓁报以一笑:“多谢大人的金玉良言。有一件事我想向您打听一声。”
聂韶舞抬眼望她:“你说。”
“自我来后,奉銮张大人于我还算照顾有加,我本还疑心他曾与家父相识才会对我如此关照,只未得机会相询。今日葛六却以张大人传唤为名要叫我过去,依您看来,会不会是我这些日子有何行为不妥,以致于激怒了张大人?”
如果聂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