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的大树,险些被连根拔起。他不由自主地猛然晃荡,双腿膝盖一软,真的趴到地板上去了。
当脑中嗡嗡作响的回音终于散去,卫霖抬头吸气,晕乎乎地撑着地板,感觉一串温热的液体溅到他的手背上。
紧接着又是一串。
他凛然心惊,抬头看白源。
白源用左掌紧捂住左眼,仿佛要堵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口。
但他再也堵不住了,一蓬鲜血混杂着器官的碎屑从指缝间喷薄而出,将身前的地板和天花板挥染出一大片斑驳的暗红色。
白源极痛苦地闷哼一声,半跪下来,保持着捂眼的姿势,整张脸鲜血淋漓。
“——白源!”卫霖大叫,弹起身扑到对方面前,“你怎么样!”
白源很想回答他一句没事,嘴唇翕动却说不出话。
卫霖心急如焚又不敢轻动,小心握住白源的手腕,想要挪开察看他脸上的伤势。可是对方紧捂半张脸,固执地不肯放手。
“放松点……放松,让我看看……”卫霖哄孩子似的轻柔道。
片刻后,白源的手劲才有了一丝松动,卫霖趁机慢慢移开血淋淋的左掌。
他看见了一个血肉模糊的空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