裸体、血流蜿蜒的卫霖。
不,还有一个更为诡异、危险、难以形容的存在。
——难以形容。像诅咒与厄运一样虚无缥缈,又像最浓重的阴影般漆黑粘稠。卫霖走到尸体旁拔出镜刃握在手中,心里对它能不能对付得了那个玩意儿挺没底。他能感觉到,那东西并没有离开,仍盘踞在这个密闭的房间里,被祭品的鲜血与祭司们的死亡所取悦,就这么锲而不舍地盯着他,期待得到更大的满足。
这感觉可真糟糕,尤其在一个人不着寸缕的时候,安全感被压缩到近乎于零。卫霖决定先穿上衣服——那东西可能会乘机偷袭他,但有什么区别呢,它不只是“看不见”这么简单,更像是没有形体甚至不属于物质,任何时候都能偷袭。
卫霖在石台附近的墙角发现了他的衬衫和长裤,不顾身上的血迹将它们快速套好。
但是没有鞋子,他打起了尸体脚上黑色鹿皮短靴的主意。
当他弯腰拔出靴子时,感觉那东西就在他的身后,像一团冰冷的云雾般覆盖了上来。它似乎改变了之前受挫的策略,试图用一种不那么尖锐入侵、却更加令人难以挣脱的方式包裹住猎物。
那个念头又出现在卫霖的意识里:让我进去……快打开……外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