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腾上了一股极为不祥的预感,所有的念头在脑海中兜兜转转,最终只剩下了八个字:天命如此,教人低头。
王悦是不信命的,司马绍也不信命。
司马绍自从吐血之后便没有再主动召见过王悦,一连两个月过去,宫里头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,王悦真怕司马绍悄无声息地死在宫里头了,他换了性子似的天天去上朝,别人道他朝堂失势在垂死挣扎,只有他自己清楚,他是每日去查看司马绍是死是活。
这日子过得人心惊胆战,两个月过去,司马绍表面上跟没事人完全一样,按道理说王悦该宽心了,可他的心却总是落不到实处。
上元节那一日,建康城热闹非凡。
小雪夜,有人叩响了王家的大门。
王悦出去瞧了眼,兜帽轻轻揭开了,雪地里站着此时本该在皇宫里批奏折的大晋皇帝。王悦盯着他直接看愣了。
年轻的大晋皇帝一身淡青常服,面上没有丝毫病衰之色,他瞧着王悦,动作缓慢而又漫不经心地倚在了树干上,手里头拎着盏随处可见的水红色莲花灯,一如少年时。
自打爬上皇位后日日夜夜操持国计民生的大晋皇帝今夜偷了个懒,他一把火烧了案前两沓奏章,出来逛上元节的建康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