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浩气。
即便桓桃不会回来了,可总会有像他这样的人回来, 将这世道的迂腐虚华一扫而空。
王悦想,人活着要有点盼头。
他去送了桓桃,站在古渡口角落里看着桓家二姐弟,没走上去凑热闹。酒旗招摇, 秋风如刀,将他的身影隐在了昏暗处。
远远的,桓桃已经登了船,忽然又转身对向皇城,端端正正拱袖一作揖。
年轻的寒士一个字都没说。
王悦瞧着他, 心头有些热,又有些呛,他目送着小舟渐行渐远,渡口小酒肆酒旗被风刮得猎猎作响,终于,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对着一江东流水。
桓桃走后,这下王悦连说话的人都没了,他好歹从前还能骗桓桃哄自己两句开心,如今一个人过日子,清冷得他连你侬我侬的册子都翻不下去。他坐在中书省院子里对着那庭中丹桂树,翻了两三本文书,叹了十七八口气。
王悦觉得真是桓桃走了才知道他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