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了,王家这世子不够聪明,从司马绍那事开始他便知道了。他拿着那信看了许久,终于极轻地叹了口气,他把那信好好地收了起来。
“心肠这么软,不像个王家人啊。”
他派人将羊鉴与王含喊过来,又把诸葛瑶叫了过来。
“记住了,我死之后,秘不发丧,先安置文武百官与东海王,待到大局勘定,再料理我身后之事。”
他话音刚落,羊鉴等人猛地伏地恸哭,“大将军!”
王敦望着脚下痛哭不已的人,眼神颇为漠然,“我活到今日,也只能帮你们至此,余下的事,从今往后我是再管不住了,告诉钱凤,护住东海王与裴妃,胜败皆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。”
“大将军!”诸葛瑶上前还欲多说,王敦却忽然摆了下手。
“我累了。”王敦望着他们,低声道:“我要歇息了,下去吧。”
王敦想,他是真的累了,四十年来家国,三千里地山河,多少戎马旧事,多少意气风流,说与山鬼听。
那一夜,王敦睡在胡床之上,屏风外点着香,小侍女被喊进来给大将军吹笛子。
脚步声又轻又快,小姑娘横笛而吹,依旧是那支琅玡情歌。
王敦做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