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晟自青青脸上挪开眼,望向战战兢兢苦等旨意的长福,“当年京城之乱非朕本意,朕也曾是朝中之臣,食君俸禄,然则未能固君之江山,朕长怀愧疚。今日朕将当日以弓弦勒死你父之人交到你手上,如何处置全由你做主。”
长福听完,如遭大难,他一个接一个磕头,把光亮可鉴的地砖磕地砰砰响,这每一声都似重锤,重重砸在青青心上,然则她不敢回头,不敢向一身太监打扮的慈寿看上一眼。
长福吓得大哭,结结巴巴说着:“奴才不敢!奴才不敢!奴才是罪人,奴才不敢在皇上面前造次,奴才该死……皇上……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……皇上圣明大德,与天同寿……”
陆晟言语温和,悉心宽慰,“你不必如此,朕素来不做试探之事,朕给你机会,你若取他性命朕只有赏,绝不责罚。所谓君无戏言,此乃立国之本,你大可放心。”
长福瑟瑟缩缩,心中犹疑不定。
“周英莲——”
“奴才在。”周英莲从外端来一张托盘,赤红绒布上放一柄精巧短刀。
陆晟抬眼看元安,元安当即意会,自周英莲手中取过短刀,递到长福面前,“路上我与你说过的话,句句属实,你无须多想。报仇的机会只此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