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奶!”半夏扑在老人怀里,还是忍不住哭了。
半夏很少哭,记忆中,只哭过一次,那是她娘跟别人私奔的时候。
半夏是知道的,她苦苦拽着母亲的衣襟,求她不要走。
可是半夏她娘,也是个狠心的女人,硬生生的掰开了女儿的手,跟着男人跑了。
半夏永永远远都记得母亲临走时的目光,也记得那个男人脸上的神情,等她哭够了,擦干眼泪,从地上站起来,头也不回的走回家里,握着奶奶的手,对老人郑重的说。
这辈子,不管还能不能见到那个女人,她都不会再认她。
现在,她身边最后一个亲人,也说了要离开她的话,让她怎么受得了。
老人轻拍她的后背,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的,轻声哄着她:“没事儿,人只要活着,就得经历生死离别,每天都有死去,每天都有新的生命到来,等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家,就会幸福了。”
孤零零的山坡上,老人的背影虽已弯了,但是毅然挺着。
周围有树叶沙沙声,半夏怀里的小白,陡然仰起脑袋,警惕的盯着四周。
半夏直起身子,手摸到了刀上,这是她家的柴刀。
沙沙声,越来越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