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年想跟奶奶借钱的人不少,但没人真借到过……包括我的大爷、三叔、两个姑姑……
我推开了西屋的门,扭过头却看见姐姐站在原地不动了。
西屋一整面墙都是九十年代中期难得一见的实木神龛,据说是过去县里大地主家的,土改的时候分给了几户人家,奶奶拿粮食换回来凑成了一整套。
每个神龛上都供着黄铜的像,有道家的也有佛家的,香炉也是黄铜的,但是各式各样有圆有方大小不一,奶奶家的香火终年不断,屋里满满的都是檀香气,今个儿是初一,佛家的供的是供果、清水,道家的是三牲和酒,现在三牲之一的烧鸡正在锅里热着呢,只剩下了鱼和猪头。
这些都是早上供的,晚上我放学回家想吃的话就拿过来吃了,三牲更分别当天的晚饭和明天的早饭、午饭,如果是夏天的话供一个小时就全撤了放到冰箱里。
“这些都是啥啊。”姐姐问道。
“奶奶供的。”我从小见这些东西习惯了,知道别人家没有还觉得奇怪呢,“你不敢进我去拿。”
我熟练的从柜子里拿了果盆,把水果倒进盆里,端着离开了。
姐姐接过盆,我带着她去水缸旁接水洗水果,“你不害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