踉跄跄爬出来,将玉棺的盖子合上,凌乱走了几步远,他身后散乱的发丝银白色渐渐侵袭,皱纹也在他的脸上迅速蔓延,短短几步,几十载的苍老错乱。
他走到石门的位置,靠着它滑下去跌坐在地上,背对着玉棺的方向,时不时呕出一口鲜血,衬着满头的华发悲凉寂然。断断续续的痛.吟开始从他的嘴里漏出来,燕淮安踌躇的时候,已经飘了过去。呻.吟中,他脸上的皱纹慢慢褪去,一头白发也渐渐恢复到青丝,只是望着比来前又多了些银色。
到最后,仿佛是从水里刚捞出来的一样,身上骨白的中衣已经被浸透,贴在身上透出方才划下的那条血道,消瘦苍白的身子颓靡地贴在青色的地上,他闭上眼睛。
燕淮安往回望了一眼,玉棺里的人除了那层冰霜与生前别无二致,似乎连气息也是鲜活的,这鲜活的生机,都是从燕淮黎身上来的。
燕淮安蹲在燕淮黎的一旁,静静用目光描摹着他的眉眼。
他的心思她都知晓,阴暗的,明媚的,该知晓的,不该知晓的。她亏欠过他,所以但凡是他想要的她都给了,只除了这番情意。她给不了,也不能给。
他们身上流的血,到底是一样的。
燕淮安叹息一声,想要触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