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,难过得厉害。是因此,语气不受控制地有所缓和,如实对她道出心绪:“近期我总在想,若是英年早逝,该如何。由此,便开始早作打算。”
沈令言气得眉心紧锁,“你那叫什么打算?”
郗骁微微一笑,“我得给自己一个交代,我会安排好明月的退路。至于别人,好些我都管不了,帮不了,能谋害刁难的倒是不少。明月欠长公主一条命,我大抵是不能替她偿还。长公主与驸马的罪行……随你。我早就不能清清白白地存活,朝臣都明白,你更明白。”
沈令言痛苦地闭了闭眼睛。
“今日有人跟我说,我会毁掉我自己。说的对,我本就是这么打算的。”郗骁低头,唇轻轻在她面颊印下一吻,“你继续隐瞒、做对,我无话可说。你若想通了,要给我个交代,就来这里找我。这听月楼就是我倾力打造的一个笑话,我知道,看久了、习惯了就好。”
他退开两步,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沈令言没有迟疑,匆匆出门,疾步下楼。
轻微有序的声响中,郗骁转身走到长窗前,分左右推开,步入廊间,向下望去。
凄风苦雨中,她身形映入眼帘,渐行渐远。
那背影孤单、傲气又倔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