危素由不得怔住。
有乔炜那样一个丈夫,尝过被枕边人毒打的滋味,之后再遇见别人的温情,就好像在濒死的人在沙漠中喝到泉水一样,是近乎奢侈的享受,难免会流下眼泪。
她突然非常同情敏敏,尽管这个女人对她不利。
医生见到她的眼泪也是一愣,眼睛里有一丝怜悯的光飞快闪过。
口唇得到滋润后,敏敏喉头一动,艰难地开口问:“医生,我的伤势……怎么样?”
她抬头看向他,浑身上下都透出虚弱的气息,两只眸子犹如两潭死水。
医生沉吟了半晌,翻开病情记录簿,一项一项地念给她听:“左肾萎缩变形,多根肋骨骨折,头部多发挫伤……”
声音轻轻的,好像怕惊吓到面前的女人。
她打断他的话语:“能不能,让我自己看看?”
医生显然对她的要求感到很奇怪,他斟酌一下,把病情簿展示在她面前。
危素不由得心中暗喜,她一眼就看到了姓名栏上的两个字——郑敏。
原来敏敏的全名叫郑敏。
她感到郑敏的眼珠子微微移动着,从一行扫到另一行,嘴巴微微动着,从齿缝里传出微不可闻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