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是有错的。
少年这样想道。
被人们嫌恶是他的错,被人们指责诘问是他的错,让妈妈总是担心哭泣是他的错。
不然为什么别人都不会被这样对待,不会让妈妈哭泣,唯独他会如此呢?
少年再一次被母亲带到了心理医生那里。
他形容消瘦,精神疲惫憔悴,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。
他看着医生,神情平静无波,不喜不悲。
喜欢医生这件事,也是错的。
少年沉默着,再一次将自己的世界包裹进了厚厚的茧里,垂着眼,盯着自己的指尖,任凭医生与母亲再如何引导与劝说,都完全没有丝毫的动静。
医生沉默了片刻,将少年的母亲喊出了办公室。
少年便在此刻抬起眼来,怔怔的看了一眼医生总是喜欢穿着的那身淡紫色针织外套的一角,只约莫一秒的时间,就收回了视线,听着办公室的门轻轻合上的声音。
他们无法一天之内往返小镇,通常都是会在附近最便宜的那家招待所里住上一晚。
五十块一晚上,一张单人床,睡母子两个人。
因为招待所便宜还不用身份证,所以什么人都能够住得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