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,她始终对自己的不作为耿耿于怀。
每次姜言低头,他就只能看到她的头顶,不是灿烂的笑脸,也不是害羞的红脸,只有黑乌乌的头顶。
不该是这样的。
突然就有一股冲动,顾盛宁把她的头抬正,直视着她,道:“你做得很对。”
“你的态度体现了尊重,你考虑的后果比别人的长远。既然人家没有求助,而且生活得很快乐,生病这件事对他来说就一点也不值一提。你的做法,比那些自认为救世主的健康人来说好很多。”
最后他说:“我们做公益,做志愿服务,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优越感对不对?”
姜言摇头,“当然不是。”
“那我现在告诉你,刚才你就是在帮助别人,不让别人感觉自己需要被特殊照顾,这才是最大的公益。”
“你在保护灵魂而非肉体,你在用最大的善意,对待一个父亲,一个男人坚强而又脆弱的内心。所以,不用自责。你已经足够好,比很多人还要好。”
所谓顿悟,大概就是现在姜言的感觉。
他就像一位大师,稍加点拨,你胸中肆意乱窜的浊气便倏地没影,疏朗开阔,柳暗花明。
是啊,这世界毕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