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消多久,便渐次听明白了。王夫人这是哀叹头前与贾母争持,如今黛玉与自己皆已定亲出阁,倒将一个宝玉搁下了。这一番言语,饶是宝钗平日敬重这姨母,也不由生出恼意来:先前虽则有些这样的影子,到底不曾露出分毫,又有长辈做主,并无越矩的地方。现今说来,倒似戏上说着的什么两女争夫一般了!
她倒也罢了,实在说来还有一丝儿影子。那黛玉却是不过是早年养在一处,有些青梅竹马的意思。后头渐次大了,她便常有些远着了。偏姨妈话里话外絮叨起来,竟还有些夹杂不清。
宝钗便觉得王夫人现今真有些病糊涂了。只既是心里糊涂了,她便说破了十分,也不中用,倒不如将这话扯开来,另寻一个法子。心下这般一想,她便道:“姨妈如今病了,偏又放不下那一件心事,两头循环,竟是扣了环儿挣不脱来。细想来,这也是有些缘故,这样的大事,老太太年高,大嫂子不能出面儿,凤丫头终究隔了房的。各个都是有缘故不能张罗的。如今姨妈又病了,越发无人处置了。”
“好孩子,正是你说的。”王夫人听这话在理,便点头叹道:“都是往日糊涂了,只说……”
“姨妈。”宝钗微微一笑,轻声道:“如今我荐一个人,保准能暂时安一安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