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个儿,且禁不住这一番悲凉。现下想来,若连父亲的大事都不能一一完备,日后岂不惭愧。且父亲生前孜孜念念俱是在我,若我不能好好儿的,他瞧见了,岂不担忧?竟不敢再生旁的念想……”
老夫人听得这话,又是年老之人,且如海本就是她跟前瞧着极好的晚辈,一日白发人送黑发人,虽不是至亲,也是心内酸楚,当下来一老一小,倒是抱头哭了一场。还是春纤想着叶家老夫人着实上了年纪的,再熬不得这些,又想回转黛玉的心思,且暗中与黛玉说了一句话,方才将叶家老夫人送了出去,又是将黛玉送到如海之所。
此时外头早已备下棺材,又有胆大的老婆子且与如海换了衣衫,整了妆容,黛玉瞧着父亲形容一如就往,仿佛只是睡了过去,不免涕泪满襟,满心悲痛之念,竟不愿将如海入棺,口中道:“父亲好好儿的,只睡了去,哪里竟是、竟是……”一言未了,只扑上去护着。
春纤等忙上来劝慰,好半日才是拦着黛玉,且将如海送入棺材之中,又是抬到灵堂之前。黛玉为孝女,摔盆居丧且不必说,只在灵前哀哀欲绝,及等宾客前来吊丧,便要应承一二。好在前面尚有叶家老夫人回去后使了自己的孙子前来代为应酬,黛玉所支应者,不过一些女眷。饶是如此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