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底虽混浊,却少了几分痴傻。
白夏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,几欲张嘴,都发不出声音。
那只与步入迟暮之年老人一般枯皮的手落在她鬓发,只轻轻抚摸了两下,白夏都觉得眼眶发热。
“好孩子,你介不介意我跟你妈妈多待会儿?”
“……”
他是清醒的,此时此刻是清醒的。
白夏跟陆衍北站在距离邢宣誉十几米远的地方,看到墓碑前的人佝偻着背,在孤寒的冬天里略显得冷清的背影。
她不忍的撇过了头去,不管他们过去怎么样,最起码现在他们见面了。
不过是一个已长眠地下,而另一个还靠着残存的记忆活着罢了。
她总以为生离就够痛苦了,直到现在年岁渐渐大了,才明白死别更加痛苦。
留下来的遗憾,是这辈子都没办法弥补的。
她也不知道,这会成为她跟陆衍北的结局走向。
担心邢宣誉身体吃不消,不敢让他在寒冬腊月里久待。
回去的路上,位置发生了巧妙的变化。
邢宣誉主动提出来要陆衍北送,白夏明白邢宣誉这是有话要跟陆衍北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