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道:“来做产检的女人,多半都是自己来。有的丈夫会陪着来,但能来一次的也算好的。再有就是母亲陪着女儿来的,像您这样,女儿陪着母亲来的,还是比较少见的。”她赞许得看了一眼陶鹿,“您的女儿很孝顺啊。”
“是啊,”卢碧华应和着,“我有个好女儿……”她握紧了陶鹿的手。
陶鹿却觉得那种黏腻的感觉顺着手指一路攀上来,像被无数条泥鳅滚满了全身。她僵硬站着,克制着想抽回手来的冲动。
“让我女儿看看她未来的弟弟长什么样子……”卢碧华忽然噤声,呆呆望着屏幕上那个黑白的小小身影。
女医师指给她看,哪里是胚胎的什么部位,“这里是手,这里是脚……姿势很正常,很健康……”
卢碧华眼里噙出泪花来。
女医师也是一脸恭喜。
陶鹿瞪着眼睛,盯着那个一团模糊的身影。她盯了很久,查看自己的内心,是平静无波的湖面。真是奇怪,与惊喜的卢碧华和女医师,像是两个世界的人。
那个模糊的小身影,就是与她留着一半相同血脉的人么?
陶鹿忽然手心出了冷汗。她看着含泪的母亲,为什么她一点情感波动都没有?是她冷血么?她不敢